Luyao Zhang


人大概只能为自己做东西。

当开始为别人做,而不是为自己做,就会有些问题。

因为那样的话,你要怎么搞明白你在做什么呢?

人通过自己的感受来理解事物,自己感受消失后,事情会变成空白


有些公司从创始人到了经理人手里,开始走下坡路,我猜可能有这个原因。

当我们说“初心”时,指的或许是一种情绪感受,而不是理性的东西,是无法被习得的

人们开玩笑说:“看,他把自己都感动了”。

但这或许恰恰是做好事情的前提,如果一件事没有让你有情绪上的反应,那为什么要做它呢?


很久以前看到过张小龙的一条饭否,这可能是他给我印象最深的几句话之一,他说:

人无法真正理解一件他不喜欢的事情。


很巧的,我最近也看到 Rick Rubin 的一句话:


大部分 crypto 项目都会在官网放上一个 Launch App 按钮,让用户跳到 app.xx.xx 去用。比如:

但这个很奇怪。

我觉得即使一个新用户,也不太可能通过阅读官网那些文字来了解这个项目,难道不是直接点进 Launch App 来了解吗?

这就很像是你打开 youtube.com,结果显示的不是视频,而是一个介绍 youtube 的页面,告诉你每天多少人访问,多少视频被上传,以及团队成员多么优秀。

为什么不反过来,把官网放在 nobody-reads.xx.xxx 下面,而把项目本身放在主域名上呢。


Umbra

前两天 ETHGlobal 的 hackathon 里,看到个项目蛮有意思的,叫 StealthSafe,是一个 Safe 的隐私转账协议,还拿了 safe 的奖。这个协议是基于 Safe 和 Umbra 这俩协议做的,基本上就是个多签版的 Umbra。

事实上这是我头一次听到 Umbra,看了一下,很有趣。

Umbra 的原理很简单,就是每次别人给你转账时,它会帮你生成一个空地址,钱会进这个地址,这个地址只有你能控制(别人不知道)。然后你可以转入其他地方,比如交易所,这样别人就不知道去向了。

这样可以做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比如你可以公布自己的地址,让大家转账给你,但人们既看不到究竟谁给你转了,也不知道你总共收了多少钱。

虽然不是百分百彻底的隐私,但是原理非常简单,我感觉可以解决许多问题。


一个人每天做的每一件事情,其实都是他在那一时刻最想做的的事情。任何人事实上都过了他最好的一生,只是他未必意识到这一点。


最近读 How To Do Great Work,我发现我读英文时会有很多领悟、启发、几乎每段话都有摘录,但是读中文译文时就不会,那个领悟的密度就比较稀疏,可能几段话会摘录一次。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我读 SICP 的时候,英文版感觉好有意思,瞬间领悟到一些东西,但中文版同样的部分,就很晦涩无聊。更好笑的是,我去中文版里找那句让我有领悟的话,找了好久才找到,非常不起眼。

我怀疑这是一个普遍的现象,只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第一个互联网应用

刚才遛狗时听了一期 Paul Graham 的 podcast,蛮有意思。

在 90 年代时,PG 做了世界上第一个互联网应用 viaweb。他说在那之前,人们对于通过浏览器上网的概念仅仅是 “看” 东西,直到有一天早上醒来,他突然有个想法:

“有没有可能让用户通过浏览器控制我们的服务器,从而修改他们所看到的内容?”

尽管如今我们早已习以为常地与网站互动,但在当时,这个想法听起来非常科幻。人们默认浏览器只是用来“看”东西的,为什么要让我去控制一台远程服务器呢?图啥呢?

这也让我想到当下的区块链。做游戏的人对链上游戏兴奋不已,做社交的人对链上社交兴奋不已,做内容的人对链上内容兴奋不已,而其他围观群众只觉得这群人有毛病。我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说:区块链就是用来做金融的,怎么总有傻逼想着用它做其他事情。

觉得区块链只能做金融、现状很好、一切都已足够的人,和 30 年前觉得互联网只是用来“看”的人,其实是一样的。

(BTW,或许这一点对于 builder 尤其重要。第一个发明互联网应用的人,他并不知道它可以干嘛,也不知道如何从中赚钱,只是觉得这么干好像有点意思。如果他很想很想赚钱,他可能就不干这事儿了。)

首发于 crypto4.wtf


好的基础设施应当像空气一样存在

无论谁都可以呼吸

无论谁都可以通过空气来传递声波

空气不会因为你是个“坏人”,就不让你呼吸,不让你传播你的声音。

如果你真的想对“坏人”做点什么,那就让那些定义“坏人”的人去做吧,这不属于空气的工作。

过去我们很难做到这一点,是因为我们创造的东西需要人去维护、去负责。

现在不用了。


忽然意识到,所有主动给别人建议的人,包括我自己,都是傻逼。

因为这暗示着:

  1. 我是对的,你是错的,我比你懂
  2. 我不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3. 我比你更了解你的经历和你的需求(这可能吗?)
  4. 我试图让你摆脱当前状态

尽管这么做的出发点往往是“为对方好”,但这个过程实际上是没有真正的爱和关怀的。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仅仅是观察(接受),就已经是最高级的爱了,包括家人之间、爱人之间、朋友之间。

以前有个朋友抑郁不开心了给我打电话,我叽里呱啦给他一堆建议,后来发现他没这么做后,我还觉得这人怎么回事……现在回想起来,我给他的东西,是我的需求,不是他的需求,我真是傻逼呀。


听到一个故事,一个二战时的日本老兵躲到了菲律宾的森林里打游击,二战结束后的三十年里,他还在森林里“战斗”。最后回到文明社会,他说:我并不后悔为一个不存在的帝国战斗了 30 年

这很有意思。

人们可能会说,不存在的帝国,那种虚幻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但问题是,即使是真实存在的帝国,也没有差别。它同样是一种虚幻的东西,只存在于你的脑海中。

无论你觉得它有何种“品质”,或是你觉得自己应该做什么,它们都只存在于你的脑海里。对另一个人来说,可能就截然相反。

我并不是说任何信念都没有意义,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本质上都只存在于我们的脑海里,没有差别,所以无论一个东西是真、是假、是存在、或不存在,对它的信念都是有意义的,只要我们相信。


Pornhub 每千次播放给创作者带来的收益居然只有 0.6 美元。


翻译了斯坦福教授 John Perry 的老文章《结构化拖延》

阅读译文


半睡半醒的时候,脑袋里一直有想到各种奇怪的东西

比如昨晚我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故事结构

两个世界,两个故事,表面上看起来毫不相干,但其实在描述同一件事情

就像梦里和梦外

还有早上迷迷糊糊的老浮现一句话:为啥大家不用水墨画画火箭


理解 Meme Coin

前阵子研究 meme 时,顺带研究了 meme coin。

我惊讶地发现,这个领域是如此新,以至于连一篇系统性的文章都没有,许多人对它的理解都只停留在 meme 图的层面,但事实上,meme coin 和 meme 图基本无关。

大家可能会说,这听起来很像某种“叙事”。我觉得没错,meme coin 和过往那些 DeFi、L2 之类的市场热点,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围绕着某个广泛传播的故事的谢林点 —— 项目本身多棒不重要,甚至于有没有项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别人选的一样就有奖励。


鸟是鸟巢造另一个巢的方式。– Bateson

学者只是一个图书馆建造另一个图书馆的方式。– Dennett


Crypto 圈内和圈外人的差别,很像是对 Spiritual 有兴趣的人与麻瓜的差别:

外面的人觉得差别在“信不信”,里面的人觉得差别在“懂不懂”。


读到一个好玩的小故事,2016 年的时候有一个交易 Pepe 小图片的网站,叫 Rare Pepe Wallet

这个网站最有意思的部分是,它提交作品的方式。

一个创作者要想给网站提交一张 Pepe 小图片,必须向空地址发送一定的比特币,也就是说,这些币烧掉了 —— 网站拿不到这些钱,别人也拿不到。

这个结果是大家对待创作一下子变得更加认真了,提交了许多高质量的作品。

我觉得这很有趣,为什么是把钱烧掉,而不是付给网站?如果付给网站,会有同样的效果吗?这些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大谷翔平说他每天睡10-12个小时,有时候训练完回来直接睡到第二天,或是吃完饭后也会小睡,他说否则他会恢复不好。

他很喜欢《灌篮高手》,看了十几遍。他觉得自己比较像神宗一郎(一个天赋不高,但一直苦练达到进步的角色)。


读到一篇三年前的老文 Headless Brands。探讨当没有人做出集中决策时,一个品牌会如何诞生和演化,并以 BTC 为例。

总体上来说,在去中心化的世界里,一个品牌会很像一个 meme,从大家中间涌现出来,体现这个群体的意志,而不像传统品牌那样是被设计出来的。


观察即创造

我忽然意识到,观察和创造没有本质区别,艺术家和工程师没有本质区别。

每个人活在一个自己主观的世界里。

艺术家说,我们可以从这个角度看世界,它是这样的。于是人们获得了一个新的世界。

而工程师说,我觉得世界上可以有这样一个东西,我做出来了。于是人们获得了一个新的世界。

它们本质是一样的。


我深刻意识到,最牛的那个东西,必须是一个“无根之木”。建立在人们脑海中的东西,反而是最持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