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碰巧地,拉屎时看了 Youtube 给我推的 iMac, MacBook Air, iPod 的发布会,我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他要发布的产品都会在比较后面才拿出来,那前面都在讲什么呢?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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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c 发布前讲显示糟糕、性能低下、样式笨重的传统 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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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cBook Air 发布前讲 Sony 的做了很多妥协且并不轻薄的轻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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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od 发布前讲市面上的 CD 机、mp3 的容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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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hone 发布前则在讲并不 smart 的 smartphone,以及交互方式等一大堆问题。
这些问题实际上都是用户的问题,随着发布的产品,通常在这些问题上都会有质的飞跃。台下观众感到兴奋,不是因为这个东西有多炫酷,或者某个性能多极致,而是因为真实存在的问题被解决了。
这也是苹果的精髓所在,我是这么认为的。
(当我想起老罗时,我常怀疑他对此的理解有偏差。)
起初,我考古读到了这篇文章,当时很热门:
What Explains the Rise of AMMs
他从几个角度去解释 AMM 的崛起,比如 gas 低、抗监管、提供流动性方便、LP 激励……
然后我就很好奇,我想看看 Uni 创始人是怎么说的,毕竟他从头到尾经历了整个过程。
于是我搜到了这篇,是彭博社对他的一个访谈
Hayden Adams Explains Uniswap and the Rise of Defi
很有意思,他对此的解释,跟前面那人完全不一样,而且非常简单好懂。
他觉得 Uni 起来的重点是满足了长尾市场。传统做市商不会给小资产做市,AMM 的好处是不需要做市商,所以解放了长尾资产。
他还打了超级有趣的比方,我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说用户可以很容易地创建交易对,这有点像 UGC 内容,就像 Netflix 和 Youtube 的差别,在 Youtube 上用户自己生成内容,而 Uniswap 对流动性做了同样的事情。
这件事还有一个更有意思的地方,就是一开始他好像不是这样想的。
他不是想:“长尾资产需要交易,AMM 可以完美解决他们的需求,比 orderbook 好多了”。
并不是。我听过他前年的访谈,当时他说:
“以太坊吸引我的点是不需要信任、不会被下线、不需要许可。但是当时所有的项目,比如 EtherDelta,都没有这些属性。所以我开始思考,如果能在以太坊上构建拥有这些属性的项目,会是什么样子。”
我觉得这个差别中有很深刻的意义,但我说不清楚。后来我和李阳讨论这个现象,他觉得可能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描述:最开始做工具的人对 a 非常着迷,但真正引爆点是 a 所带来的 b。
我同意,就是最开始吸引园丁的是那个土壤,而最终吸引游客的是在那个土壤上生长的花朵。没有那个土壤,就没有那个花朵。
Lens Protocol 做得太烂了,真想有人一起吐槽一下。
它就是把整个社交网络的模型,搬到了智能合约里。
有点像当年 EtherDelta / IDEX 对于交易所做的事情,就是所有逻辑,这边重现了一遍。
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他们或许不知道自己在解决什么问题。
当我们谈论牛身上哪个部位最好吃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一个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很好奇,当视角翻转过来,人们会是什么感受。
我们可以构想一个故事,有一个比人类更高级的生物,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地品尝着人肉 —— 因为这是他们合家团圆、充满爱的重要节日,只听他们聊着:
“孩子们,这是人背部的肌肉,比较嫰,别浪费了”
“这个人的脂肪偏多一点,所以我多烤了一会,现在比较脆”
“现在人肉涨价了,连人头都挺贵呢”
“我不喜欢啃手指,啃半天都没多少肉”
“孩子,这个眼睛其实也能吃,会补眼哦”,孩子:“我不吃我不吃,这是个戴眼镜的人,视力差的很”
……
这些温馨的对话让旁边笼子里的人类瑟瑟发抖,尽管他什么也听不懂。
为避免我的博客太严肃太正经,我应该定期发一些没有意义甚至羞耻的东西,来时刻提醒自己:我就 tm 瞎写写。
但很遗憾的是,有了这一段说明,本篇又有意义了,草。
考你一个问题:如果 Mirror 挂了,你还能用它吗?
答案是:不能。
能读,但是不能写。
所以我觉得它不是很 protocol,还是更像应用一点,而 Uniswap 就哪怕网站挂了也不影响使用。
之所以想到这个,是因为我早上在想另一个小问题:内容要不要存储 “发布时间”?
目前往 Arweave 存内容的协议像 Mirror 之类,都是在存一个 json,里面包含一个时间字段:
但这个时间我觉得是没用的。
一方面,AR 的区块本身有 timestamp。
另一方面,如果这个协议是无门槛,谁都能用的,那就无法确保这个时间真的是发布时间,我可以乱写一个时间。
所以这个时间字段实际上是没有意义的。 除非所有内容都发布自你自己的网页客户端,就像 Mirror。
这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但我发现深入想下来,就会意识到很多东西。
最终设计成 protocol 还是 app,许多决定可能是不一样的。
(P.S. 后来我意识到,这个字段也并非没有意义,比如当你把博客迁移到 Mirror,每篇文章都有个写作日期,这种情况下还是需要一个时间,也不能只看区块的 timestamp……)
Vitalik 又讲了个 很好笑的东西。
他说纽约一些 club 需要很贵的无聊猿作为入场券。但如果是他来搞的话,他希望早上 4 点开门,而不是 4 点关门,因为能够这么早起的人通常挺有趣的。而且,他还会把买了 3 万刀以上猴子的人排除出去。这基本上和目前的做法是完全相反的。
随后他说了一句非常精辟的话,值得我用粗体标出来:
如果你有一批人(除了利用别人的问题发财以外)他们自身没有什么问题需要 crypto 来解决,那么你是没法建立好的文化的。
今天看到一段话,挺有意思的。
说一个品牌,想要告诉用户自己产品为什么这么便宜又好用,是需要花很大力气去营销,用户才愿意相信的。
否则不管是什么样的品牌,消费者都会觉得只有达到某个价位,才是符合自身人群定位的品牌,才会愿意多看一眼。
便宜是很难的。
一个公链生态好不好,取决于上面的 App;而 App 好不好,取决于上面开发者的质量。而开发者的质量,我有个很简单的指标来判断,那就是:
看这个生态里,有多少原创、有趣、但不赚钱的 App。
赚钱的 App 当然谁都愿意做,方法多得是,随便 fork 一个项目就可以赚钱。但不赚钱的 App,至少说明在你的价值观里,有一些东西比钱重要。
原创、有趣,则说明了开发者的能力,牛逼的开发者喜欢捣鼓新东西、捣鼓有趣的东西。那种靠山寨捞钱的事情,好的开发者通常不干。
所以,你看如果一个生态里,如果有很多原创、有趣、不赚钱的 App,你就知道,这里活跃着一群有能力、有热情、价值观一致的开发者们。
反之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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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年我获得了 COW / HOP / OP 三个项目的空投,有意思的是,这几个空投都遇到了一个相同的现象:羊毛党极不满意。
中文频道往往是羊毛党重灾区,空投前总是骂声一片,比如你常能看到这种:
“我刷了 50 个地址,花了那么多 gas 费,你们项目居然就给这么点币,骗子项目!”
或是这种:
“我带领社群两百人过来撸毛,你最后却不发给我们,这种项目,死了算了!”
我的内心反应通常是:WTF is wrong with you?
2
大部分人都不理解项目为什么要空投,奖励用户?回馈社区?都不是。去年 ENS 的 Brantly 在访谈中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们不是在奖励用户,也不是在回馈社 …
这几周老是接到各种商标代理的电话骚扰,说我之前的一个商标被提起了撤销,要我赶紧付钱请他们答辩。这让我想到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
如果是在链上,会发生什么呢?
比如说你部署了个叫 Uniswap 的合约,贼流行,用的人很多。然后突然有人站出来说:
不行,Uniswap 是我们五年前就注册的商标,你不能用。
搞笑的地方就是,你奈我何呢,甚至于,我自己也没办法,难道我让以太坊回滚、fork吗?
以前传统的世界里,一切事物背后都有一个实体,我总能找到你的公司、公司的法人、公司的服务器机房,它们都受到约束,我可以罚你的款、抓你的人、关你的机器。
区块链头一次创造了一种,一个东西在运行,但找不到它背后的实体的状况。零成本运行,无法被修改,也无法被关闭,这使得它实际上不受法律约束。
比如,你创造了一个叫做 Disney 的合约,大家都爱用。而 Disney 公司最喜欢发律师函了,可是这次他要发给谁?他找不到人发。
再比如,一个合约要是每天都在违法,那法院要怎么判决?取缔这个合约吗,取缔不了;抓人吗,它背后并没有人。
我前一段时间在读一本讲辛亥革命的书,清朝一直想要刺杀孙中山,拘禁他,找他麻烦。
你看,他们也就是欺负孙中山是个人类。
如果孙中山是个合约呢?
孙中山平时干的那些事儿,主要是募资,还有协调组织人事,合约不是一样能干,而且干得更好。清朝要怎么办?抓谁?不知道,完全束手无策。
我想我们整个社会制度,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一种人类以外的实体。社会要适应它可能还有一个漫长的过程,这期间大概会出现非常多的冲突、Bug、机遇。
Vitalik 经常聊公共物品。
因为以太坊生态里就有很多公共物品,比如开源客户端、协议研究、文档、社区贡献的库等等,这些东西对每个人都有好处,但不赚钱,所以怎么帮它们搞到钱?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我听了 Vitalik 过去几年的分享,有几个挺有意思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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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在维护 “公链安全 “这一公共物品上,问题已经被解决得很好了。矿工们挖矿,得到报酬,同时又维护了公链的安全。那么这个方法能不能推及其他公共物品呢?
结果还真有。
ZCash 有一个尝试,就是把每次区块奖励的 20% 自动给到一个 ZCash 基金会地址来支持开发。
BitcoinCash 也做过类似的尝试,一个软分叉,要 …
做了个梦,我仔细盯着街边的墙看,想知道这个梦的分辨率是多少,结果还挺高的。
然后我逮住个朋友,说我现在在一个梦里,问这是哪一年,这里的历史是什么,我是谁,我之前做过什么。
他一脸惊愕,正要开口说话,我就被一个他妈的诈骗电话吵醒了。
资源匮乏往往是好事儿。
肯汤普森发明了 Unix。当时因为贝尔实验室的高层不给预算买新机器,所以他们只能在一台很旧很破的机器上写东西。为了给这台破机器写系统,他们不得不在方方面面都用最简单、最巧妙的代码,也就是后来的 Unix。
更有意思的是,原本肯汤普森想给它写一个 fortran 编译器,但这台机器垃圾到,连 fortran 编译器都运行不了。于是他只好自己弄一门语言,叫做 B 语言,好在这台破烂机器上跑。后来升级后改名叫 “New B” 语言,也叫 C 语言。
后来这帮大佬总结,觉得贝尔实验室的风格是:最牛逼的人 + 有限的资源(抠),因而总能有很棒的产出。
出来旅行了一个月,最大的体会是,人是城市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有时候会在脑海里构想这样一个问题。
两个星球,一个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空气清新,只是没有人;另一个就像典型的赛博朋克,生活糟糕、环境恶劣,但是人们在这里形成了有机的社区。你愿意生活在哪个星球?
现在的我肯定是愿意生活在有人的那一个,“没人”才是真正的荒芜。
人喜欢的书有时候反应他的个性,Arweave 创始人 SamWilliams 最推荐的书是《古拉格群岛》😂
而且,Arweave 代币有一个最小单位叫 Winston,我一开始挺困惑的,后来才反应过来,那是《1984》的主人公。
读了一篇文章,讲熊市为什么会持续多年,简单来说,作者认为 ETH 价格与活跃用户数量强相关,用户过来需要新的应用,而 build 应用需要时间。
上一个熊市持续了两年半,UNI COMP AAVE 都是在这两年半里 build 起来的。
为什么这个熊市也会持续很久,因为现在离开的用户,不会因为同一个故事而回来,你再搞个 dex、发个 nft,他不会因为这个而回来的。需要新的应用,新的故事。
对我来说的一个启发是,比如有些人说 ETH2.0 Merge 是一个新叙事,带动行情,我比较怀疑,我想即使涨大概也不会很大规模,更不会带来牛市,因为这个东西不创造新用户。另一个启发是,可能追踪行业发展、观察新的产品趋势,可能有助于预判市场。
凯鲁亚克接受《巴黎评论》访谈时,解释为什么从不修改自己作品,他打了个很好玩的比方:
你想想,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在酒吧里给一大帮人讲一个又长又离奇的故事,所有人都在笑着听着,然后这人停下来纠正自己,回到前面一句话,把这句话改得更好,赋予它节奏性的思想影响……
他说他整个青年时代都荒废在慢条斯理的修改上,删来改去,最后搞得一天只能写一句话,这句话还不带任何自己的感情…他再也不要那样写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