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梦,我仔细盯着街边的墙看,想知道这个梦的分辨率是多少,结果还挺高的。
然后我逮住个朋友,说我现在在一个梦里,问这是哪一年,这里的历史是什么,我是谁,我之前做过什么。
他一脸惊愕,正要开口说话,我就被一个他妈的诈骗电话吵醒了。
资源匮乏往往是好事儿。
肯汤普森发明了 Unix。当时因为贝尔实验室的高层不给预算买新机器,所以他们只能在一台很旧很破的机器上写东西。为了给这台破机器写系统,他们不得不在方方面面都用最简单、最巧妙的代码,也就是后来的 Unix。
更有意思的是,原本肯汤普森想给它写一个 fortran 编译器,但这台机器垃圾到,连 fortran 编译器都运行不了。于是他只好自己弄一门语言,叫做 B 语言,好在这台破烂机器上跑。后来升级后改名叫 “New B” 语言,也叫 C 语言。
后来这帮大佬总结过,觉得贝尔实验室的风格是:最牛逼的人 + 有限的资源(抠),因而总能有很棒的产出。
出来旅行了一个月,最大的体会是,人是城市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有时候会在脑海里构想这样一个问题。
两个星球,一个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空气清新,只是没有人;另一个就像典型的赛博朋克,生活糟糕、环境恶劣,但是人们在这里形成了有机的社区。你愿意生活在哪个星球?
现在的我肯定是愿意生活在有人的那一个,“没人”才是真正的荒芜。
人喜欢的书有时候反应他的个性,Arweave 创始人 SamWilliams 最推荐的书是《古拉格群岛》😂
而且,Arweave 代币有一个最小单位叫 Winston,我一开始挺困惑的,后来才反应过来,那是《1984》的主人公。
读了一篇文章,讲熊市为什么会持续多年,简单来说,作者认为 ETH 价格与活跃用户数量强相关,用户过来需要新的应用,而 build 应用需要时间。
上一个熊市持续了两年半,UNI COMP AAVE 都是在这两年半里 build 起来的。
为什么这个熊市也会持续很久,因为现在离开的用户,不会因为同一个故事而回来,你再搞个 dex、发个 nft,他不会因为这个而回来的。需要新的应用,新的故事。
对我来说的一个启发是,比如有些人说 ETH2.0 Merge 是一个新叙事,带动行情,我比较怀疑,我想即使涨大概也不会很大规模,更不会带来牛市,因为这个东西不创造新用户。另一个启发是,可能追踪行业发展、观察新的产品趋势,可能有助于预判市场。
凯鲁亚克接受《巴黎评论》访谈时,解释为什么从不修改自己作品,他打了个很好玩的比方:
你想想,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在酒吧里给一大帮人讲一个又长又离奇的故事,所有人都在笑着听着,然后这人停下来纠正自己,回到前面一句话,把这句话改得更好,赋予它节奏性的思想影响……
他说他整个青年时代都荒废在慢条斯理的修改上,删来改去,最后搞得一天只能写一句话,这句话还不带任何自己的感情…他再也不要那样写东西了。
Vitalik 写了篇新文章,探讨了一些金融以外的区块链用例,我觉得很有意思。
比如在“负面声誉”的章节里,他构想了一种匿名的妓女客户声誉系统,一方面系统保护客户的隐私,另一方面系统又能够标记出那些曾经虐待过妓女的客人,让大家小心他。他举这个例子来说明负面声誉的价值。
比如在“common knowledge”的章节里,他举了个非常有趣的政治用例:一组人想要为了一件事发声,但只有足够多的人一起发声,他们才愿意这么做。一种实现方式是,为特定声明创建一个 commitment pool,邀请其他人发布一条哈希表示自己同意(最开始是秘密的),只有足够多的人参与时,链上才会公布大家的立场。
读了一篇探讨身份的新论文 Decentralized Society: Finding Web3's Soul。
身份问题是 crypto 里的老问题,这篇论文牛就牛在,它提出了一种简单又可行的解决方案:把身份看作是一系列 “不可转移的 Token” 的集合。
换句话说,我不需要知道你叫什么,我只要看到你有什么,我就知道你是个啥样的人。
而一旦能够辨认身份后,就可能解锁一堆新场景,比如:信用贷款、更先进的 DAO、NFT 作者身份的确认、钱包的社交恢复等等。
大家都说它是 V 神新论文,其实 Vitalik 只是合著,第一作者是经济学家 Glen Weyl。
读到一个关于程序的有趣观点,说程序不仅是对于机器的一系列指令,同时也可以看作对于用户的一系列指令。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如果你把“用户”视作机器,你向他展示一个140字的输入框,这台叫用户的机器就会为你填上各种你意想不到的内容。
所以,软件的艺术实际上也是一种讲故事的艺术,你向用户展示一个可能的更好的世界,只需要讲一半的故事,用户会为你补上另外一半。
东亚地区乳糖不耐的比例居然高达 90%,就是大家都不能很好地消化牛奶,会腹泻之类的,我爸就是。
小婴儿体内有很多用来消化奶的乳糖酶(lactose),随着年龄增长,这种酶会逐渐减少。缺少乳糖酶就不能很好地消化奶中的乳糖,俗称乳糖不耐。
欧洲和北美,在历史上一些时期大量依赖乳制品,所以他们乳糖不耐的比例较低。但在非洲、亚洲、南美,大家本来不怎么吃乳制品的地区,乳糖不耐很常见。
在戴高乐还是一个菜鸡的时候,写过一本书叫《未来的军队》,主张把坦克集中起来用,建立专门的机械部队。
这个想法是如此离经叛道,以至于在法国无人问津,甚至成为军中笑话。因为当时的坦克一般用来辅助步兵,每个部队配备少量坦克,还没有人把它集中起来用。且当时的坦克比较早期,经常出问题。
然而这本书在德国却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古德里安如获至宝,在戴高乐的理论基础上发展出了自己的闪电战理论。靠着这种打法,短短一周就占领了法国。
对我来说,这件事有很多有趣的地方:
- 如果一个菜鸡发表了一个很奇怪很小众的观点,他不一定是错的。
- 未来的主流思想,现在大概已经存在,只是还很小众。
- 好的想法做出来才能发挥价值,光写出来容易成为笑话。
- 一个新技术,不能因为它不好用,而停止对它的思考。
最近看了一部 1956 年的纪录片叫《毕加索的秘密》,当时的毕加索已经 75 岁了。其实全片非常无聊,就是记录毕加索画画,连画了几个小时。
但中间有一处非常有意思,导演停下来,问毕加索:“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毕加索说:“累了也没关系。我可以连着画一夜,如果你愿意的话。”
在一栋大楼里,1 - 5 层是他们公司,他在 1 楼大厅,一张非常小非常破的电脑桌前办公。
那个办公桌有点像小学时机房的电脑桌,除了鼠标外,记事本也只能放一半,他的记事本是小学生用的那种作业本。
我说,我没想到你用这么小这么破的桌子。
他在纸上花了个图,是麦当劳的菜单,有各种鸡块、鸡翅、汉堡,然后问我:你有钱,你会点多少?
我说,够吃饱就行。
他说,对,够吃饱就行,所以跟你有多少钱是无关的。
看了汉斯季默关于《沙丘》配乐的一个访谈。
他说他小时候看的所有科幻片,配乐都是欧洲管弦乐,怎么回事,这不对吧,不同星球、不同文化、而且是未来,总该有点不一样的声音吧。
于是他们为此专门制作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新乐器,还运用了不少软件技术,发出一些人们没听过的声音,才把他小时候心目中厄拉克斯应该有的声音给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