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读了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书末附有 20 年后他亲自写的回顾文章,名为《重返美丽新世界》(Brave New World Revisited)。

读他的回顾,远不如我看完小说后的感受深刻。小说带来的那种模糊却强烈的情绪,在他的反思里被冲淡了。他谈了很多社会背景,涉及民主、自由、宣传、药物……许多细节分析,但我不喜欢。

如果赫胥黎最初写的不是小说,而是这些社会评论,那它顶多成为那个时代众多论文中的一篇,很快被遗忘。

但他选择了写成小说,于是它成了流传百年的经典。100 年后的今天,我们依然在读它。

如果你承认存在本身就是上帝,

那么你对于上帝个性的描述,实际上就是对存在本身的规律的描述。

“存在的本质是某些悖论” 和 “上帝是幽默的”, 是完全相同的意思。

把时间看作资源,是对时间的一种浪费

浪费是使用的唯一方式

停止是到达的唯一手段

这是最精妙的悖论

早晨醒来,

隔着房门,

听见厨房里传来做菜的声音,

有一种家的感觉。

桃子走进我的房间,

来到床边,用鼻子拱着我的手,

催我起身。

哦,原来是我爸在做饭,

我妈在洗衣服,

它想让我带它出去尿尿。

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乞丐会把钱捐给别人吗?

我的意思是,一个愿意给予的人,他还会变穷吗?

朋友向我转述了他朋友的一句很精妙的话:

上帝是个非常有幽默感的人。

詹姆斯·卡梅隆在《阿凡达》里牛就牛在,能在另一个星球上构思一个全新的社会结构:生命彼此相连,与大树母亲相连,整个生态系统融为一体。这比构思新奇的飞船难多了,也远比刻画传统的帝国、军事体系或民主模式要更具挑战。

这是别人构思不出的,它需要你对人类是真心的关怀。

昨天在寺庙里,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寺庙都有佛像和师傅的像。

以前我听到过各种解释,有人说这是宗教崇拜,有人说这是冥想工具(观想)。

但昨晚在寺庙里看着几尊师傅的像,我忽然意识到,这就是单纯的爱而已。

就好像我们的亲人、爱人离世了,我们会保留他们的像片在家里、在桌上,时时看看一样,这就是简单的单纯的爱。

Song

You, and me, everyone of us, we are a song.

Everything of us, we are a song.

We are a song!

Who is singing the song?

The song is singing itself.

Every moment generates next moment.

The song is singing itself.

Who is the listener?

It’s the song itself. It’s listening to itself.

Of course the world is doing itself.

People get so used to it, that they all forget what a miracle it is.

We are not different songs. We are all parts of this song.

Be in the song, and enjoy it.

现代医学很大程度建立在还原论的基础之上

即通过拆解成更小的部分,来理解是什么促成了这一层级的现象

但这是有局限性的,

尤其在人体上,这很可能就是错的


一个三百年前的人过来,要如何理解计算机

他理解软件的方式是拆解电路板,来弄明白什么促成了屏幕上的每一个点

但计算机的人明白,这是徒劳

因为软件是在硬件上上上上层级的抽象符号现象,你不可能在硬件层面理解它

这中间经历了大量的抽象层级,除非你能弄清楚每一层级的抽象。

但在没有说明书的情况下,

这是一种徒劳。


那这个三百年前的人要如何理解计算机呢?

事实上他可以通过软件来理解软件。

而且很幸运的是,我们本身就是那台计算机,我们本身就是那个软件

我们可以通过自己来理解自己。

这不仅是合理的方式,这也是理论上唯一的方式。


从这个角度来说,现代医学很可能是一种非常落后、原始、粗暴的东西。

当我们遇到"用软件理解软件"的技术,我们需要用智慧识别出来,而不是给它们贴上迷信不科学的标签。


(P.S. 写完本文后,我和朋友聊起我的看法,还原论和整体的区别,结果没想到真的有"整体医学"这个词,而且指的就是中医、瑜伽、萨满传统等方式。他还跟我讲了他家乡哥伦比亚的"整体农业",有点像是把"整体医学"用在农业上,而不是采用农药之类的还原论方式。我觉得很有趣。)

我们看到事物的习惯反应都是“大众点评”模式:好不好,有用没用,美还是丑。

但试试用父母看自己孩子那样的眼光看它们。

你的自我意识是一种幻觉,

你只是一个讲故事机器

在你的视觉里

唯一永恒出现的是你自己

所以在你的故事里

你认为自己是一切的原因

把驾驶的工作交给司机,

你只需要欣赏风景。

你以为你是那个司机?

不,不。

你是那辆车。

聊天时,朋友谈到:

我们推荐给别人东西,可能不需要期待别人的反馈和接不接受。

因为每个人都在自己的journey里。

我们讲自己想讲的事情,其实是因为我们想讲,讲了感觉好,其实和对方没有关系,所以不需要预期和期待。

没有预期所以自由。

我觉得说得很好。

这和布施是一个道理,不执的布施才是布施。如果一定要对方感谢、欣赏,那布施就不对了——业余布施。

忽然意识到,人对一个东西的理解和看法,完全取决于这个人过往的经历。从这个角度来说,要求别人理解一个东西,或持有和你相同的观点,其实是不道德的。

你不能因为别人不理解,就说他不好,毕竟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同样的,因为别人不理解,而觉得自己不好,这也是不道德的。

回到布施,如果预期是对方理解和反馈的话,那这不是布施,是交易。

不可思议,主流大众居然完全忽略了歌德尔和侯世达的学说。这感觉就很像是,全世界都在努力造出飞机,而歌德尔和侯世达早已造出星际飞船遨游银河系,只是没人意识到。

一百年前,罗素试图构建一个完美的、可以解释一切的数学体系。

而歌德尔在罗素的理论中发现了一个瑕疵,这个瑕疵类似于:“当你试图获得它,它将消失;而当你放弃时,你则原本就拥有它。"(不过是数学形式表述的)。

而侯世达则发现歌德尔的理论不仅局限于数学,它是广泛通用的,并且极有可能就是意识和宇宙的本源。

最初都是数字

可能连数字都不是

我们赋予了它们意义

意义即类比

我们创造了数字与"现实"的相似性

现实即故事,故事即类比

数字动来动去

我们的大脑将他们描绘成一个丰富的世界

我一直对比喻很感兴趣。我去年写过一条笔记:

比喻就是分形。

但我现在对此的感受更进一步。

我忽然怀疑:“比喻”并不存在。可能所有可以用上比喻的两个事物,都具有完全相同的符号化本质。

我们一群人,大家吞下了不同的药丸

有的成了超级英雄,

有的成了怪物,


你歌颂英雄,唾弃怪物,

但你忘了,我们都是这个伟大的探索旅程的一部分,

我们要给予怪物同等的尊重,

这是第一点。


还有一个更难以被理解的第二点,

即怪物不是怪物,

它在它的旅程里,它只是尚未长成你认得的样子,

当你认出来的时候,它已经不再是怪物了。

如果世界是分形的话,那意味着它只能是一条公式。

因为多条公式的话,它就是一个拼接图形了,不合理。

所以只能是一条公式。

由于只有一条,所以它需要能够自己生产自己,自己表达自己。

也就是说它会是个很简单的东西。

而且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公式会普遍存在于一切地方。

任何不同领域的人,理论上都会得到差不多的结论,

那个结论就是公式的体现,除非你能在结论中找到更简洁的递归。

你从最细微的生活层面领悟到平常心的道理,和你通过参悟宇宙终极规律而得到平常心的道理,是一样的。

它们只是来源有差异,但“规律”是一样的。

就好像从不同的尺度上观测一个分形图形,你都会得到同样的公式。